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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华君:

翻《中草药彩色图谱》,寻鱼腥草。在第页找到了,这是典籍中的第条,一种腥臭的植物。

别名臭菜、臭根草、臭灵丹、侧耳根。

之所以找这味草药,是年来我常服鱼腥草复方口服液,用来防治上呼吸道感染,还将其热情荐于熟人,非常有效,所以就很想知道它究竟为何物。

对有效的东西,我常想求根问底,以求效用翻倍。这算是我的一个经验,也是一个功利主义者的毛病。

但这一查之下,就不想再服它了,只因名字太坏。由此看来,我不仅好貌相,还爱因名而加青白眼,这真是不太好,但也真是没办法。

但也可能,好东西都有一个坏名字吧,恰如时下的坏东西都有一个好名字。所以,鱼腥草日后怕还是要服的,因为人不能因为一个坏名字而不治自己的病。

病才是真的麻烦,恰如麻烦都是必须去解治的一种病。

但咏华君,我今日为寻鱼腥草而翻药谱,最强烈的感受,还是别一种。那就是几乎我们身边的每一株草、每一棵树、每一朵花,都是药。譬如你窗外种的腊梅,你天天跑去看的木槿,你好奇不解的旱金莲,以及我窗外的的丁香、合欢、槐花、窗台上日日凝望的虎耳草、金钱草,连带窗外墙壁上的爬山虎,都是药呀!

这么多的草药罗列在大地上,我们的身体该是有多少的病痛啊,以至于上天如此垂怜,降下这许多止痛解苦的草木来,只留出一分半垄的空隙供我们驻足,并偶尔透过它们的枝叶眺望远方。这让我忽然觉得有点奇怪,仿佛梦里置身于庞大的药店之中无法找到出去的门扇。

难道真的是这样么——这些日常植物与药物之间,有着怎样的距离?又有着怎样的联系?而典籍煌煌,就在眼前。黑纸白字,图文并茂,中西对照,条分缕析,证明它们的确各具药性。而于我这个闲翻典籍的人而言,它们已是那些彩色图片中看起来十分陌生而怪异的药用植物。与我们日常经见的、熟悉的、喜欢的花草树木已经距离甚远。

也许无论什么东西,一论实用,距离便远了吧,也就显得陌生而冰凉。

就像这些归入药谱的草木,也许它们真的都是药,但,我们一旦真的病了,哪里靠得住这些身边触手可及的草木呢?又怎么敢把自己的性命托于草木呢?细细想来,我们对它们其实真的甚为陌生,真的还十分无知,以至于不能透过那层日常的可怜经验,抵达它们的根性深处,抽离它们作为药的化学部分为我所用。

这又使我想到,我们生活中有意无意之间积攒起来的熟人,亦如这些草木——也许的确各具所能,但我们还远远不足以接近他们的本性,只是在远观中模糊地窥见了一丝半缕可供赏玩的优点罢了。这样的熟人,无事尚可通有无,遣闲情,遇大事则几无一用矣。

你我怎能将身家性命寄于这般熟人呢?须知,我们还远在他们之外,如在一棵高高的合欢树下幻想与花心中飞舞的蜜蜂谈生意。

它嗡嗡嗡嗡的一阵,就飞走了。你再多说几句,它就要落下来,蜇你一下,毫不客气。

但咏华君,莫要悲观。今日闲翻药谱,也有一些暗自惊喜,因为发现了许多可爱可喜的名字。譬如:

野马追、鹿衔草、仙鹤草、鸭跖草:它们的志向都长着腿脚,它们唇吻亲切,表情憨厚。

飞龙掌血、虎掌南星、绵马贯众:你说,它们像不像金庸小说里的功夫煞星,手段狠辣但并非恶人。

救必应、独一味、十大功劳:前者说大话而不惭,却亦有几分功夫。而后二者真是敢于骄傲。

阿魏、青黛、陆英、昆布、马勃:都像我们朋友的笔名,善写小说。

望江南:我喜欢的最后一个名字,它让我无限地生出对前世与故人的纷纷想念。

庚子年,立夏前,并州小石山房成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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