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来信一切都很美,但最值得称道的是藏
松赞似乎已经成为一种现象(当然目前还是孤例),而不只是一个酒店品牌,所以我们准备邀请不同领域的人来聊聊他们对白玛多吉和松赞的印象,比如建筑师赵扬,从哈佛学成归来的他是如何看待并非专业出身的白玛亲手建造的松赞的呢?比如民族学者许路,他是如何看待松赞各家酒店和所在村庄的关系的?比如那些真正的酒店玩家,在住过无数世界顶尖品牌的酒店后,是否还会青睐松赞?比如那些彻底的城市动物,是否愿意守在偏远的松赞?……很多人发来了他们的感受,但是有一位酒店从业者——她的酒店就与松赞梅里毗邻——一激动,发来了多字的长文,这让其他人的感受没法出现了。于是,我们决定只发她一人的。让我们看看这样一个自己的酒店已经获得了“中国最佳小而美酒店”大奖的竞争者,到底是因为什么,成了白玛和松赞的脑残粉? (去年冬天,从松赞奔子栏去松赞塔城沿途所拍) “第一次去松赞梅里是年,在他们建造时期,当时主体工程差不多完工,准备进入装修。我们的店那年也在建造,确实是去“窥视”,当时觉得肯定是竞争对手嘛。 印象非常深的有两点,一是觉得他们太慢,而且眼看着还得继续慢下去,材料和工艺的选择非常复古、复杂,我记得是在德钦最远最偏僻的羊拉乡采石头,还搞什么铜雕,每个房间还要做火炉,使用起来会很耗成本很耗人力,诸多等等。想着老板肯定没有经验,虽然力求完美,但当时市场消化能力不够,投资回收期也会很长。所以第一印象是不足为惧,还不一定能做下去。 另外一个印象是,我们表明身份是开客栈的,想来学习一下,但是当时管理工地的负责人毫不介意我是间谍,尽可能地给我讲解建造设计的理念,解答所有问题,颇有大家风范。 后来松赞的发展大家都看到了,我自己也成为松赞的客人,而且是死忠粉。回想起当初的印象,当时看到的问题恰好成为我佩服松赞的根本原因。我从年到梅里,这十几年来所接触到的游客,90%都是拿着攻略来拍梅里日出而已,深度旅行、主题旅行,在08、09年到时候确实还不是主力市场,到今天都不是。同为酒店经营者,我们也不是没有预测过未来市场的分化和发展,但当时确实不敢深入研究并做进一步的尝试。当年,客人的审美水平和旅行概念都还没有达到松赞所设定的水准,市场引导是一条漫长的路,可是松赞就这么做了,而且做到了。 其实,松赞所倡导的已经不仅仅是旅行概念,松赞一个环线走下来,我作为客人的感受是,旅行是特别的一天,也是生活中平常的一天,也许去程漫漫,或艰难或欢欣,心中自有南山,每一天都应当这样,诗意美好的活着。 接触到白玛大哥的人可能都会认定他是个有情怀的人,但是情怀这个东西平衡和消化在商业运作中其实很难的,遇到超出预算、投资回收期延长的状况,大多数人的情怀就会变得薄弱和不可持久,这也是我佩服松赞和白玛大哥的原因。项目起初一定也遇到很多困难和责难,光是在房屋建造期间恢复传统材料、传统工艺,需要耗费的时间和心力,财力,想想我都觉得恐怖啊。 如果仅仅这样也就罢了,这份情怀最后还落实在经营目标和企业文化中:对在地文化的研究、梳理,并以合理的方式呈现。团队线路和客房销售的结合,都非常都深入精准。 松赞的员工也深具这样的情怀,我猜是在松赞的员工招聘和培训中,很好的处理了和村庄的邻里关系,企业文化的设计中也落实了很多在地文化风俗的理念,传承和呈现在每一个服务环节。在松赞和员工接触,并非完全没有瑕疵,但是就是温暖舒心,每一个人都为他们是藏族人、是松赞的员工而自豪。我自己的员工就搞不定,松赞功力太深了。 奔子栏店给我留下极深印象的是房间和餐厅窗户四角彩色的四方小玻璃,印象中只有奔子栏店才有。第一次去是从松赞梅里去松赞塔城,途径松赞奔子栏,在那里吃午饭。整个餐厅只有我们一家,极淡的藏语音乐中,午后的光线从窗户投射进来,四方的窗框因为四角彩色玻璃的装饰,本来激烈突进的阳光竟然有了几分滞涩,好像定在那里,只余些柔和的光辉进来,在所有的物件上反射出明暗的阴影,长途奔袭的急躁在坐定之后瞬间被抚平。后来一次住过二楼靠东北的房间,夜里坐在沙发喝茶,看四角彩色玻璃的画框里,黛黑山脉之上,深蓝天幕中一弯新月,静谧中唯闻溪水,此情此景,实难忘怀。 香格里拉往德钦方向,奔子栏正好在半途的位置,历史上是茶马古道重镇。以前的马帮从中甸(香格里拉)出来,到达奔子栏都要歇一夜,准备第二日翻越白马雪山,自此雪山茫茫,长途漫漫,艰难险阻不可预知,所以在奔子栏都要好好吃喝一场。而返程的马队,翻过白马雪山到达奔子栏就意味着胜利在握,所以自然也要纵情欢歌。加上奔子栏气候温暖,水果蔬菜丰富,历史上就是繁华的驿站。 松赞奔子栏所在的村庄不记得名字了,是一个绿宝石一样的村庄。从奔子栏镇上行,刚经过水边寺,左侧有一条村道,很不起眼,就在拐进去的山谷里。从香格里拉方向上来,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自刚曲河口和金沙江汇合处开始,沿途是非常典型的干热河谷地貌,奔子栏地处云岭山脉东部,西南季风吹到金沙江之前,要翻越高黎贡山和云岭山脉,翻越时降雨,到达河谷的时候,焚风效应叠加,又干又热,两岸黄褐色的山脉本来就植被稀少,还被风吸干水分,除了仙人掌,路边只剩些柔弱的粉红花毛子草而已,所以转上小路到达松赞所在的村庄,有溪水、核桃树、绿色农作物,顿时眼前一亮。如果仔细观察,在干热河谷之上,也就是海拔左右,这一带的冷空气和河谷上升带的暖流对峙,降水增加,植被变化,已经开始出现森林,如果从店里出发,很快就可以荡漾在绿色林间,景观变化令人叹为观止。 奔子栏店、茨中店、塔城店的经纬和海拔都差不了多少,但是气候、植被都差很多。塔城店在维西县塔城镇,离金沙江不远,但是这里已经是一个温带气候和亚热带气候的交汇地,深冬也并不寒冷,我记得迪庆州唯一的水稻产地就在塔城附近,还可以一年两熟,这里的降水量应该是奔子栏的三四倍。从奔子栏店到塔城店的这段路途,是金沙江在迪庆州东北蜿蜒而过的路径,是最美的金沙江段,尤其是深秋之后,江水逐渐变绿,天地疏朗,江水平缓而过,世事安然的样子。 从塔城店的餐厅看出去,是舒缓的乡村美景。我没在夏天去过,但也能想像夏季葡萄藤碧绿茂盛,铺满层层台地的样子。这一带的田野,山林,间或其间的村庄,自然河岸,以及农耕生活,在我看来,并不像其他藏区,而是深具中国古典诗词的传统意向,恬淡,宁静,悠远。 从塔城西行大概一百多公里,就从金沙江流域到了澜沧江流域,沿澜沧江北上,白济讯、康普这些地方都有旧时教堂遗迹,傈僳族的房屋和藏族不同,斜屋顶木板房表达了当地林木繁茂,以及夏季雨水多、干湿分明的特点。 沿澜沧江北上,白济讯、康普,直至茨中,这些地方都有旧时教堂遗迹,是人文旅行,了解当年传教士沿着澜沧江北上传教历史的重要线路。滇西北历史上曾经气势恢宏,兵家必争,风云变幻,这片土地辉煌无比又灾难深重,完全不亚于其自然地理的丰富程度。所以我想茨中店的设立除了考虑环线旅行的节奏和舒适度外,最主要的还是它特殊的旅游目的。而百年前的茨中教堂,本身建筑也深具美感,哥特式的建筑中掺杂了中式的风格,屹立在崇山峻岭中的藏族村庄中,教堂内的图片展和周末教民藏语念诵的圣经,颇为魔幻。 茨中店的建造节奏似乎比其他店快了一些,但是后期慢慢打磨也是不错,小书吧的家具和灯光布置都很好,可惜书少了点。餐厅外的小长廊很赞,除了松赞一如既往的那些优点,我印象最深的是餐厅楼下院子里那株金银花,在餐厅外侧的长廊和朋友品着茨中红酒,夜色苍茫,冷空气自北侧雪山而来,澜沧江在台地之下急急南去,茨中教堂就在身侧,明灭变幻的历史,巨大的时空中,幽微暗香,屡屡浮动的味道。 从澜沧江峡谷沿江而上,是沿着云岭山脉西侧前行,江水对岸矗立的怒山山脉,在德钦县的这段被称作“太子雪山”,即游客称的“梅里雪山”,这一带的高山峡谷地貌是非常完备的地理单元,也是三江并流的核心区域里最负盛名的一段,山地的抬升和河流的下切,可以让我在一张照片中呈现米的相对高差。 每一次仰望梅里雪山,看他在晨曦中逐渐清晰,天地间最伟大的光线依次照亮每一座雪峰,看他端坐云端,看他立于苍穹星空,总是热泪盈眶,这是神的领域,尘世的杂乱从未到达这样的高度,千万年过去,人的踪迹乱象也许泯灭,而雪山依旧。纷乱噪杂的内心仿佛因此升起一朵莲花,在那瞬间安宁芬芳。他日回望,更生感激。 松赞梅里在谷久浓村,在松赞之前,几乎没人知道这个村子。飞来寺太乱,雾浓顶虽然也是自然村落,但也不免受到公路和景区管理的影响,谷久农村则是 遗世独立的存在,五户人家的农牧生活保持了藏区的传统,正符合梅里雪山高高端坐云端不问尘世的的高远,春秋冬三季,在牛铃中醒来最为惬意。 酒店所在的山脊上方,有山后的牧场,和牧场之上的湖泊、高山流石滩,这是百年前欧洲植物学家搜寻稀有植物采集标本的必然路线。松赞的高山牧场线路可以领略到牧民夏季牧场的生活,牛棚里的各种布置和装饰,和百年前植物学家在这一带的记载对比,竟然没有什么变化。杜鹃花科、报春花科、虎耳草科、风毛菊、龙胆科,好多的高山花卉,最负盛名的高山绿绒蒿,五六七三个月,在流石滩上都能找到。在看似贫瘠、死气沉沉的地方,居然能有这么多顽强和美丽的生命,每一个灵魂都在神山庇佑下自由的生长、舒展,这对于多次来梅里,希望能多了解这个地方的人,是非常难得的经历。 如果从松赞梅里的牧场线路开始,加上从梅里返程香格里拉,白马雪山到奔子栏一段就是完整的垂直植物带谱,且不说白马雪山优美的U型谷,单单白马雪山蜿蜒的林线、林相丰富的原始森林,秋天大果红杉和冷杉交织,金色和墨绿色油画一样衬在深蓝色的山脊和雪峰之前,就已足够令人心醉。远可观雪山纵列,层林尽染,近可看偶尔一株火红的花楸,扁刺峨眉蔷薇逆光下琥珀般透亮的红光,风中颤微微的火绒草……十月米海拔的垭口上,龙胆花仍然张着蓝色花眼仰望苍穹。而奔子栏的仙人掌依旧,毛子草摇曳,核桃树开始在风中落叶,等待明年雨季。我们从南到北,跨越整个中国才能看完的植物分布,在松赞的这个环线就一一足具。 就这样还不够,少一个湿地,对不对?这个需要松赞绿谷和松赞林卡来弥补。我记得雨季最美的是青稞架在水中拉出长长的影,报春花和马先蒿的花毯从足下一直蔓延到天边。早间薄雾从湿地的某一处开始蔓延,爬上青稞架,爬上房屋彩绘的窗户,变成一缕炊烟,再汇集到山谷,衬着黛蓝的小山,停在松赞林寺的上方,听着晨钟,看经幡猎猎。 绿谷餐厅外,院子一侧整齐排列的树是我所爱,为雕梁绘柱的餐厅平添静谧,如置身林间的幽远。林卡的餐厅也曾留下惊鸿一瞥,那是某一个上午进入餐厅,记得是右侧长桌上有一大束鲜花,百合?刚好在一束光线下,正好在背景一个空置暗深的窗框1/3位置,从余下的空间看出去,是东侧餐厅整齐的玻璃窗格,而窗格外,草甸蔓延,更远处,房低牛小。从近及远,好像看到一个慢慢的镜头逐渐延伸,一时怔在那里,唯余叹息。 一切都很美,但是松赞最值得称道的其实是藏文化的呈现,可惜我对此知之甚少,实在不敢妄言,还得听白玛大哥自己讲述才好。” ——10.16-17乔阳 赞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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