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伟望春花春草香
春花春草香袁伟望油菜花是一垄一垄的,在山岗村边梯田上亮眼;桃花是野野地,这儿一树,那儿一树,跳跃着开在荒坡山岗路边,桃园的桃花却都还静静地睡着,只透着嫩红的芽芽在枝头上,不走近去,还看不到她的红芽苞苞。想看王爱山岗各个桃园的艳艳桃花,“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我还是来得太早了点。春风吹着,油菜花金黄金黄的,在春阳下诱惑着人。嗡嗡的蜜蜂在花丛中热闹着,在油菜花田里,听着嗡嗡的蜜蜂采花蜜,看满眼的金黄,不随着风,不随着蜜蜂,去闻闻油菜花香,似乎还真对不住这么好的春阳与春风与金灿灿的花儿似的。来了,就美美地深呼吸,闻闻花香,拍几张开心的照片回去。 走过,看过,享受过,准备回了。挑点青回去吧?家人却提议。好啊,到田地里头去走走,闻闻泥土的香,好呢。我接着说,最好能赤个脚去走一走。我的赤个脚去走走的“最好”,却被家人否定了。现在还不是赤脚走路的时候,你已经多少年没赤脚走到泥地里去过了?也是。那就在春风中看看春草吧。看山色,虽有春意,却还有些冬的味道,而草呢,却是春意满满,抖擞披挂在叶片上、花枝上、花朵上了。走进茶园边的荒地,草地中不见青,青也似乎遵循着“天道酬勤”的规律。青,小时候,我们一出门,一到山上,就能挑到很多的,一簇簇,一蓬蓬,只要找到了它,就是满满的喜悦与满满的收获。花青,剪刀青,岩青,还有后来知道叫“鼠曲草”的——我们都叫糯米青的,开絮状的小黄花,软乎乎地,样子很是可爱。在山地的里壁、坎头等处,我们也大体知道它们会生长在何处,我们也知道哪里的田地会长哪些青,哪些青会在哪里长得特别蓬蓬勃勃,是肥沃的,还是沙性的。见山地里壁里的水洼,是春水,见绿绿的嫩草,是春草,春的兴奋就迎水迎草扑面而来。挑青不像是家里给的任务,到山野里去吹风,才是我们最真最快乐的心情。我们东路那边,蓬蒿青,是不要的,我们嫌其艾的气味太浓重了。青,最好全是糯米青,如果糯米青多,连剪刀青我们都不要。剪刀青叶少红茎多,会让青麻糍少了些软糯。但我们这边糯米青还真不多,多的反而是花青,花青有艾蒿的清香,又有糯米青的糯与淡雅之香,青叶又似花样的,看着好相漂亮。并且这花青也特别地多,生长又是一簇簇,一蓬蓬的,见着,就能挑很多,花青自然也就成了我们最喜欢挑的。说是挑青,其实看到长得好成簇成片的花青,有时,我们是可以一把一把地割的,割来了,直起腰,站着,迎着风,剔去花青当中夹杂着的枯叶与草茎丢进棉花篰箩里就好了。挑青,是我们每年春天走到山野间,能特别享受到的一种与春风春草快乐相伴的游戏。 今天在王爱山岗的覆盆子种植地里,我看到了糯米青,家人细心地摘着青,心情愉悦。我摘一会,心却被绿草诱动了。尤其是看到了紫云英,开花的紫云英。紫云英,我高中读书时,同学正讲花语性格,我们口中的草籽,一下变成书页上的“紫云英”,“幸福”又是紫云英的花语,那是多么美好的由俗到雅的思想提升。我们那时是很相信花语的,还常常用花语来占卜玩乐。紫云英花占卜:“你是一个理智、冷静的人,为人真挚,获得朋友的支持和信赖。但你缺乏一种成熟的魅力,你需要通过人际关系来增加你的号召力。在爱情上不易急进,幸福一定会伴着你。”我们常常拿花语占卜自问。我是紫云英样的人吗?我不是。我有同学却喜欢春天的紫云英,他说有紫云英,不幸福也幸福,春天满田野里都是紫云英,他喜欢,她也喜欢。我们都笑他。这里,我还看到了不多的马头兰,还有很多的长在稻株边的“牛奶浆”。牛奶浆,是我们常挑来给猪吃的上好猪草。牛奶浆有好多种,只要扯断了能流出白色奶浆汁液的,我们都混同着叫,这一种牛奶浆,书名又叫什么呢?我以前没去深究过。今天,我用上了形色,一照一查,答案出来了:稻槎菜。咦,稻槎菜,真就是生长在稻槎旁边的,这取的名字,形象虽开解,却怎么比我们嘴上乱叫的还带土味呢?稻槎菜,还称田荠饭,喷喷香。想起来了,我母亲是叫田荠的。去田里挑点田荠来,是母亲常说的。形色里还有稻槎菜的趣闻。趣闻说,老一辈人会把田荠菜采来晒干藏起来,到想吃的时候,就和米饭放在一起搅拌起来,盛上一大碗,端来坐在大桌子上,小脚丫挂在凳腿上,美美地享受。还不忘说上一句:“这是一辈子的童年啊。”一辈子的童年啊,多么有情味的话。可惜,我没有这样的童年记忆。田荠饭还有清热凉血作用,是一味中药。 看着油菜,看着小麦田,我又在一潮湿的田坎上看到了虎耳草。我指着让家人欣赏。你怎么知道这草叫虎耳草的?好看是吧?现在有人把这草当赏叶盆栽呢,你看看叶片上的纹路,像不像虎耳?我回答着家人的提问。其实,虎耳草我很小时候就知道的。我有邻居小伙伴患中耳炎,我与他一起找过虎耳草,帮他把虎耳草捣汁,滴在他耳朵里,“给他治病”。虎耳草,我有更美好的记忆,是在读了沈从文《边城》之后。《边城》里的茶峒,纯纯的,太桃花源了。在茶峒那清美的山溪渡头,有可爱的翠翠。可爱的翠翠,有梦中在温柔、美丽和平静的黄昏,抱膝在月亮下听歌的情景。那是多么美好的一种景象啊。翠翠说着呢:“爷爷,你说唱歌,我昨天就在梦里听到一种顶好听的歌声,又软又缠绵,我像跟了这声音各处飞,飞到对溪悬崖半腰,摘了一大把虎耳草,得到了虎耳草,我可不知道把这个东西交给谁去了。我睡得真好,梦的真有趣!”真好,有趣,这是文学的虎耳草呢,带着少女怀春之意呢。我是爱着文学的,我也更爱着这好看的虎耳草了。走着,看着,我又看到了“风来我不倒,风去我飘摇”的泥胡菜了,泥胡菜也是可以做青团的,但我小时候从来没采挖过,我们父母辈没把这个传给我们。只是近年来,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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